时间:2023-02-04 12:28:33
主人公叫沈朝颜顾泽的书名叫《穿书惊梦》,本小说的作者是佚名最新写的一本穿越架空类型的小说,内容主要讲述:我笑着应好,刚想转身,突然在人群里瞥见了……顾泽?刚想仔细看一下,又不见了。我觉得是自己看错了。那么死板教条……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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机场挽留无果,他说我随便就是一副深情样子,把他都骗过去,说离就离,半点不过心。
这不是花言巧语,他没骗我,那时他是真的伤心了。
我揪着衣摆,小声说:「对不起啊。」
其实我很重视和他的婚姻的,不然也不会在觉得他看不起我的时候,依旧给他生宝宝。
我的眼底泛上雾气。
如果我真的是因为今天说的矛盾跟他提离婚的,该多好。
顾泽的神态明显轻松不少。
他咳嗽几声:「你不满意的地方我都会改,颜颜,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?」
我咬着嘴唇,眼里雾气更重。
顾泽俯身,指腹刮着我的眼尾,循循善诱地哄着:
「还有宝宝呢,颜颜,他们又长高了,你不想看看他们?」
宝宝……
我下意识摇头:「顾泽,我们还是算了吧。」
顾泽的身体僵住,不解地问:「为什么?明明误会都解开了。」
因为真正让我离开你、离开宝宝的原因不是这些。
可我说不出口。
我怎么敢说,一个母亲,居然因为一个梦,在某一时刻,对自己的宝宝,起了杀心。
那个梦就是个魔鬼,每次我稍稍想靠近他和宝宝,就狞笑着在我脑海里回放。
那种痛苦,我是真的不想再感受了。
大概只有远离他们,我才能真的得到解脱。
我诚恳地看着顾泽,语气甚至带上了哀求:
「顾泽,求求你,放过我吧。」
顾泽先是不敢置信,随后眼底染上自嘲。
「放过?跟我和宝宝在一起,会痛苦到让你求我?」
他的声音很轻很轻,也很虚弱:
「老婆,你没有跟我开玩笑?」
我摇头,残忍地告诉他:「和你在一起,我是真的……很痛苦。」
每一分每一秒,都会想起我躺在雪地里,孤独等死。
而他握着江昼的手,在廊下,亲昵地挂着红灯笼。
顾泽绝望了。
「我本以为我们只是有误会。」
「可没想到,跟我在一起,已经到了让你觉得痛苦的地步。」
他弯着腰,手掌捂住眼睛,嗓音发抖:
「好,我放过你。」
「但沈朝颜,以后,也请你,不要再出现在我身边。」
向前妻求复合,本来就是很没面子的事,还被拒绝。
他的骄傲已经尽数被我碾碎,再也拾不起来。
这次,顾泽是真的放弃我了,彻彻底底。
我出国了。
登机那天,我拿着登机牌在安检门口眺望好久,迟迟没看见人影。
我哥调侃:「等顾泽?」
我抿唇摇头。
我怎么可能等他呢?明明都拒绝了。
我只是习惯了。从前,不管我要去哪儿,他都会叮嘱好大一会儿,生怕我在异国他乡迷了路,回不了家。
心里涩涩的,我冲我哥挥了挥手,拎着行李箱进了安检等候区。
国外的日子很安静很柔和,身边的朋友都很熟悉,时常组局请我,都被我婉拒了。
可能跟着顾泽潜移默化,离婚最初的放纵期过去,我反而对这些东西失了兴致。
天天在家喝酒插花陶冶身心,间或与几个网友聊天,自由自在却也索然无味。
从前被顾泽管着,他催我看书,闲下来还手把手教我练字,无趣但不无聊。
他虽然拘着我,可也处处替我想,什么吃的我喜欢还有营养,什么运动我能坚持……
事无巨细,他都一一帮我安排好。
其实也挺奇怪的。
之前在顾泽身边,或者他还求着我复合的时候,我想的几乎都是他的不好。
现在分开了,我脑子里却只剩他的好,密密麻麻的,随时随地涌出来。
我觉得自己没救了。
我知道自己跟顾泽已经不可能再有牵扯。
所以我也就想想,没其他心思。
直到我哥跟我聊起来,说顾家小姐嫁了。
我记得在梦里,她嫁了个凤凰男,最后被家暴流产,还挺惨的。
我琢磨着要不要打电话劝劝她。
我哥却告诉我,她嫁了豪门,和顾家差不多,金童玉女,很般配。
和梦里不一样,我挺为她高兴的,想打个电话恭喜她。
手指拨着号,却突然停住了。
我身子僵住,整个人呆呆的。
手机掉下去,屏幕从中心碎了,裂开很难看的蜘蛛网。
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。
梦里说小姑子会嫁给凤凰男,下场很凄惨,但现实不是这样。
这是不是也说明,梦其实没有那么真?
我的心慌得厉害。
我刻意把这件事情忽略了,不敢深想。
过了几天,小姐妹兴高采烈地给我打电话,说她要嫁人了,要请我当伴娘。
老公是她谈了三年的男友,大学同学,没什么钱但很上进。
我听着听着,身子却冻住,手指冰凉,血液都凝固起来。
我明明记得,那个梦里,小姐妹嫁给了顾泽的朋友,一个纨绔的二世祖公子哥儿。
梦里的剧情和现实再次相悖,我却无法再像上次那样忽略了。
握着手机,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。
其实我早就有点疑惑……顾泽是个很有责任感的人,不会为了小三让老婆净身出户,死了还落井下石。
顾家家风很正,两个宝宝也不像会被养成白眼狼性格的样子。
可那个梦实在太清晰太真实了,真实到我的心尖被紧紧捏着。
痛苦与难过涌上来,我只顾着快点逃离,根本没有心思分析梦境的真实性。
从开始到现在,我判断梦境真实性的唯一依据,是江昼那张脸。
可江昼现在在哪儿?跟我又有什么关系?
我的眼底露出迷茫,崩溃的,难过的,悔恨的,自责的,种种情绪纷涌上来。
我有一种很可怕的感觉——
我可能做错了事。
我收拾东西回了国。
我哥还很惊讶:「才两个月就回来了?」
我抿了抿唇,求我哥帮我找一个人。
我仔细地想着梦里小姑子凤凰男老公的名字,让我哥去找。
调查结果发回来,我仔细地,一点一点看着。
看到最后,文件从手上掉下去,我呆住不动了。
这里面,根本没有梦里的那张脸。
现实世界,根本不存在小姑子凤凰男老公这个人。
这是不是说明,这个梦,其实也根本就是个虚幻。
身子冻僵,血液凝固,脑子嗡嗡的,我捂着眼睛,无声啜泣。
为了那个虚幻的梦,我做了多少伤人的事,根本不能细想。
一想起来,心脏就拉扯着疼。
我几次三番伤害顾泽,告诉他和他在一起我觉得痛苦,说他让我觉得恶心。
我不要我的宝宝,恨他们,甚至……我还对他们动过杀心。
我拽着头发,愧疚与自责充斥着胸腔,呼吸都有些困难。
我哭得稀里哗啦的,拽着我哥的手。
「哥,带我去看宝宝好不好?」
我哥带我去了医院。
宝宝生病了。
我踮着脚,透过病房门玻璃,小心翼翼看着里面。
顾泽在削苹果,漂亮的手握着刀,苹果皮一圈圈割下来,露出新鲜的果肉。
我却忍不住,有点儿想哭。
他实在太丧太颓了,整个人定定地削着苹果,眸光虚浮着,落不到实处。
脸上是细碎的胡茬,眼底青黑明显,一看就许久没有睡好。
我犹豫着,不敢进去,怕他质问我,明明都痛苦了,为什么还是要来。
身后小姑子惊喜的声音替我做了选择。
她连推带送地把我弄进病房,冲我挤眉弄眼的,利落关门。
病房里很安静,顾泽坐在那里,没动弹。
我小心翼翼地,觑着他的脸色。
他眸色很清淡,静静把手里的苹果切成小块,放到盘子里。
他看着我,举着盘子。
「吃吗?」
我吸了吸鼻子,突然就很难过。
我宁愿顾泽骂我,打我,甚至拳打脚踢我也会比现在高兴。
这样至少证明他是在乎我的,而不是像现在,平淡的,冷静的,像招呼一个陌生的客人。
我揪着手指:「顾泽,你是不是很生我的气?」
「说不上。」
他依旧平平淡淡的,从盘子里插出来一块苹果放到嘴里吃了。
「只是很奇怪,你为什么会来?」
「按照我的理解,我们之间应该是断干净了。」
「沈小姐也不想要宝宝,离婚财产已分割完毕,我和你,并没有任何联系。」
他漆黑的眸子盯着我,一字一顿地,问:
「所以,你为什么要来?」
他这样子太冷漠了,冷漠到我有点心酸。
吸了吸鼻子,刚想说话,就被宝宝的哭泣声打断。
顾泽暂时放过我,转身去看宝宝。
病床上生病的宝宝是安安,他是弟弟,出生的时候羊水浑了,身体一直不太好。
嫩白的小脸哭得涨红,小小的身子蜷成一团,小手臂挥舞着,嘴里不停地喊着「妈妈」。
我的心揪起来,下意识走向前。
顾泽抱着宝宝哄着,可他一直在哭,脸憋得通红,这样下去肯定不行的。
我主动伸手:「能让我试试吗?」
顾泽顿了顿,宝宝看见我,哭声更大了,挣扎着手臂朝我扑过来。
「妈妈——抱!」
心被大手狠狠捏着,反复揉捏,我抱着宝宝软绵绵的身子,轻声唱着儿歌。
他很依赖我,不哭了,睁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。
我蹭了蹭他的脸颊:「宝宝睡觉好不好,妈妈一直陪着你。」
哄了好久才把他哄睡。
顾泽就站在一边,静静看着。
宝宝睡了,他也下了逐客令:「你可以走了。」
我有点难堪,却生不起来气。
顾泽现在的状态太差了,下颌线紧绷着,眉心蹙起,周身围绕着阴郁,好像随时随地,就在崩溃的边缘。
太让人心疼了。
我想了想,拉着他的袖子,轻轻摇着。
「顾泽,我想回家,你还要我吗?」
他平静的眼神终于泛上些许波澜,但是讽刺的。
「又捉弄我?」
「我没有……」
「别玩了,大小姐。」
顾泽打断我的话:「你做事看心情,说话不过心,谎话扔下就拍**走人,半点都没想过后果。」
我默默地,眼睛有点儿涩。
「那你还想要我吗?」
他是真的忍不住笑了,手臂抬起来,狠狠掐着我的下巴。
「我需要你在这里问我这些屁话?」
「沈朝颜,你到底要看我犯贱几回才肯放弃!」
「我说了多少遍,离我远点,别逼我揍你!」
我执拗地要一个答案:「那你还要我吗?」
顾泽被气着了,冷飕飕的,甩了我一个字:
「滚。」
我眸光黯淡下来,静静地推门出去了。
我抱着手臂坐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,不敢走。
怕我走了,顾泽出来看不见我,会难过。
虽然他现在好像不在意我了。
不知道坐了多久,我有点冷地搓着手臂,吸了吸鼻子。
单人病房,整个楼层都是静悄悄的,静得只剩风声,泛在白色瓷砖上,格外阴森恐怖。
心底郁积的难过与愧疚涌上来,我把头埋在膝盖里,很小声很小声地哭了。
不知道哭了多久,跟前站了个人,挡住洒下来的灯光。
顾泽看着我,眸光晦暗。
「在医院哭?装鬼吓人?」
我摇头,磕磕绊绊地:「想陪陪你。」
他沉默片刻,看着我冻得瑟瑟发抖的身子,语气突然软下来:
「你这样没意思,我不会心疼。」
我摇头:「我只是……只是想过来找你。」
从知道梦可能是假的的那一刻,我唯一的感情就是愧疚。
很浓、很深、铺天盖地的愧疚。
为了一个乌龙,我伤害了顾泽,抛弃了我的宝宝。
冷静、理智全部化为乌有,我无比迫切地想回到顾泽身边,抱抱他和宝宝。
我真的不能再等一刻了。
「我让人送你回去。」
「不要!」
我眼里含着泪:「我在这里坐着就行,你不用管我。」
顾泽定定看了我片刻,指尖捏住我的下巴。
「认真的?」
我毫不犹豫,重重点头。
「知道耍我是什么下场吗?」
「我没有耍你……」
顾泽突然俯身吻我。
唇瓣相贴,他凶狠着,辗转着,撕咬着。
热气腾腾的,我甚至尝到了铁锈气。
大手摁住我后脑,他贴着我的额头,大口喘气。
「沈朝颜,你这次要是敢骗我,我不会放过你!」
「要是再想走,我就把你腿打断关起来,让你后半辈子只能看着我。」
他一下子甩开我的下巴,像是有点厌弃他自己。
「进去吧。」
我有点儿没反应过来,呆呆地,坐着没动。
顾泽不耐烦地把我抱起来:「傻坐着干什么,不知道冷?」
在我面前,他终究还是把一切骄傲舍弃了,对我低下了头。
明明是我希望的结局,可为什么,心里仍涩涩的。
他明明抱着我,接纳我,可身上的气场还是崩溃的,甚至加了一点自弃。
我下意识攥住他的手臂:「你可以让我求你很久,再答应我。」
折磨我久一点,久到你觉得我受够苦头了,值得原谅了,再原谅我。
顾泽嗤笑了声:「那样是折磨谁呢?你还是我?」
「沈朝颜,但凡我能放弃你,也不至于离了婚还捧着心上赶着被你糟蹋。」
「就是因为怎么都忘不掉,我才觉得自己很贱,但就算知道自己很贱,我还是要把你牢牢抓在手里。」
他低头看我一眼:「除了强制,我对你已经没有筹码了。」
「沈朝颜,后面能哄我多久,对我多好,全看你良心。」
他明显不想再提,我只能握住他有些冰凉的手。
用口型告诉他:「我会对你很好,很好很好的。」
病房里暖融融的。
宝宝正在床上爬,看见我,咧开嘴角笑了,手舞足蹈地朝我要抱抱。
顾泽连忙拦住他,指尖点着额头。
「没出息,人家都不要你了,才哄了几句就上赶着。」
我抿唇,刚想说话,怀里被塞进来一个软绵绵的宝宝。
这种感觉其实很奇妙。
两个月前我看到宝宝,心里想的全是他们忘恩负义的样子,很痛苦,很折磨,不由自主想远离。
现在再看他,只觉得小小一团,很可爱,让人不由自主想捧在手心。
我跟顾泽就算和好了。
我哥为此还笑话他:「一个小时都把持不住就投降,够没出息的。」
顾泽的反应是连连冷笑:「不知道什么时候大舅哥能给我们找个嫂子。」
这句话把我哥噎住了,忿忿地,跑得飞快。
我抱怨地瞥他:「你提这个干嘛啊!」
顾泽漫不经心地:「他不是没对象,没决心出手罢了。」
他瞥我一眼:「对了,你那个梦里,他最后娶了谁?」
「没娶,被你陷害,送局子里去了。」
顾泽「哦」了声:「那我还挺有本事。」
和好后,我就从头到尾,把所有的一切和盘托出。
顾泽的表情从震惊到气愤,再到最后的复杂。
我说完,他递给我一杯水,轻声问:
「做了这个梦,有没有很害怕?」
当然有,怕到觉都睡不好,最难熬的日子,几乎日日睁眼到天明。
我点头:「有一点。」
他握着我的手:「那现在呢?还害怕吗?」
我迟疑片刻,还是摇头:「都是假的,我没什么好怕的。」
顾泽笑了笑,显然不信。
「就算没有那个凤凰男,江昼的脸也是实打实出现在梦里的,你真的不害怕?」
顾泽的话戳到我最隐秘的部分。
就算现实里并没有那个凤凰男,但顾泽、江昼、我、我哥,都是切切实实出现在梦里的人物。
谁能保证梦不会真假参半?
我还是有一点害怕的。
但我不敢为了这一点害怕,再次伤了顾泽的心。
他能再接纳我,就已经把自尊心彻底踩在脚下,我再拿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胡闹,他真的会崩溃的。
顾泽捏着我的脸颊,轻声问:
「老婆,那你想不想,彻底不害怕?」
我眨了眨眼:「什么意思啊?」
「其实那个梦里很奇怪的一点是,我让你净身出户,你居然就同意了。」
顾泽耸肩:「明明按照你的个性,拿刀把我捅个对穿才是正理。」
我气恼地反驳:「我哪有这么凶!」
顾泽脸上笑意明晃晃的:「我们姑且算那时候老婆被我宠乖了,不喜欢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。」
「那我们来假设一下,怎样才能避免这种情况?」
「怎样才能让我不逼你净身出户,让我不敢欺负你,让我不敢找小三。」
顾泽顿了顿,摸摸我的脑袋:「老婆,你进公司盯着我吧。」
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这个话题上。
我抿唇:「你不是说没有不喜欢我闲散的性子吗?」
「是没有不喜欢,但希望你更好。」
顾泽循循善诱地:「老婆,男人都是大猪蹄子,我是,你哥也是,谁都不能保证护你一辈子。」
「你自己总要有点能保护自己的东西。」
我还是不太乐意,顾泽摸摸我的脑袋,直接拿梦举例。
「你看,梦里你哥护不了你,你被我欺负得多惨。」
「进了公司,掌控住我的命脉,把我拿捏在手里,别说让你净身出户了,我连小三都不敢找。」
「你也彻底不用再害怕那个梦了,是不是?」
这个例子,对于被梦缠着困扰许久的我来说,实在太诱人了。
顾泽说得挺对,只有自己强大起来,才能不怕别人变心。
顾泽真狠啊。
我说想试试,他直接把股份转让协议书甩我跟前了。
「你就不怕我胡闹把公司给毁了?」
顾泽明显心情很好:「干正事怎么叫胡闹,都是历练,盈亏都正常。」
「那直接给股份也不合适啊。」
圈子里铁律,给钱多少都行,但权是万万要握在手里不能让的。
实打实的股份抛出来,顾泽对我,真是莫大的信任了。
「你不用觉得勉强,这些我结婚的时候就准备好了。」
顾泽摸着我的脑袋:「但你一直不想进公司,我也就压着没给。」
我仰头问:「结婚的时候,那么早?」
「嗯,我早就想好了。」
顾泽的笑意浅淡了些:「我和你哥现在都是你的靠山,但谁能保证一辈子不变。」
「只有你自己身上有实打实傍身的东西,将来才不会被人欺负。」
顾泽喜欢我。
冷静而理智的他,敏锐地意识到我一个身无长物的纨绔,一旦没了靠山,下场绝对很凄惨。
他现在爱我,肯任劳任怨地跟在我身后收拾烂摊子。
那将来呢?他会不会变?我哥会不会变?
他不知道,也不敢赌。
于是他为我铺好了所有的路,只要我愿意走,就一定是坦荡而光明的前途。
我心底五味杂陈的,抱住他的脑袋亲了下,软绵绵地抱怨:
「你要不要对自己那么没信心啊?」
帮我铺路也就算了,铺是还是他变心后的路,要不要这么深情?
这让我怎么好意思对他不好。
我好不容易才说服他把股份转让书收起来,让我历练历练再说。
顾泽历练我的方式跟我哥差不多,扔给我一个小公司让我自己折腾。
不同的是,我哥是彻底放养看我天分,顾泽是手把手带着我开会谈判听报告。
耐心给我复盘,哪句话具体是什么意思,有什么坑都给我解释得明明白白。
哪块地值钱,风口怎么看,怎么找消息,怎么鉴别,投资杠杆怎么加,加多少,甚至怎么和审核部门打交道都给我解释得一清二楚。
不过他也只告诉我方法经验,具体怎么做,半点也不插手。
好几次我作报告,PPT还没讲完就被他揪着错处骂得狗血淋头,什么情面都不讲,惹得我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
第一次自己去谈合约,我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,磕磕巴巴地说完,毫无意外失败了。
顾泽也没帮我挽回,只是让我做复盘,晚上讲给他听。
我说一句他指正一句,错处太大就敲我脑袋帮着改。
笔记记了好大一摞,被他骂得快麻木了,我也终于摸清楚了点门道。
我哥说顾泽把我PUA了,没见过我这么魔怔的。
我头一次为了顾泽反驳他:「他也是为了我好。」
我哥怔了片刻,失笑:「你还真是长大了。」
我抿唇。
顾泽拿出来真金白银让我亏,流水的人民币我看着都心疼,他却不以为然。
「投资哪有不亏钱的?」
他要给我股份,我拒绝了,哪怕跟他吵起来也硬是不要。
我很清楚,我不是做生意那块料,顶多跟着他见见世面,打打下手就成了。
他的事业我熟悉了,财务账本我也都看过,他要是敢欺负我,我把机密捅到他对家,他一样要被我管得服服帖帖。
夫妻之间,非要谁掌控谁才能获得安全感,那也太没意思了。
顾泽把心剖开成这样了,我还非要上赶着拿捏,他会伤心的。
他那么好,好到把手里的权力让渡出来供我傍身,好到永远把我护在身后。
他让那个梦在我这里假得透透的,稍微一点真的念头都是对他的背叛。
他好到让我舍不得他再伤心。
复婚领证。
晚上,我红着脸从衣柜里找出一套布料有点少的内衣。
紧张地缩在被子里,脸红得像猴**,又有点隐秘的期待。
顾泽终于回来,微醺,拉着我的手,笑得像个傻子。
我羞红了脸,刚要把被子掀开。
顾泽突然出声:「老婆,我们要不要对两段婚姻状况做个复盘?」
我:「???」有病?
顾泽说真的,他甚至还掏出了纸和笔,想到什么写什么,嘴里喋喋不休。
虽然喝醉了,逻辑还挺清晰。
我抱着光秃秃的手臂,冷冷看着他。
「老婆,你知道你为什么要和我离婚吗?」
我漫不经心地回答:「因为梦里你对我不好。」
「错了!」
顾泽笑得有点欠揍:「因为你不信任我。」
「就算那个梦再真实,感觉再可怕,也终究是个梦。」
「你会选择和我离婚,根本原因是你不信任我,觉得我真有可能做那样的事。」
我眨了眨眼。
这话倒是对的。
起初,我没打算信那个梦,直到看到江昼的脸,还有顾泽偏袒的态度,才要死要活非要离婚。
在我潜意识里,顾泽是真的有可能做出来这种事的。
说白了,还是不够信任他。
空调温度有点低,我搓了搓起鸡皮疙瘩的手臂:「所以?」
「而你不信任我,是因为拒绝跟我沟通。」
「你不告诉我,我永远都不知道你想的什么,又因为什么不高兴。」
「我不知道就不会改,你就越来越不高兴,最后就是个死循环。」
我没否认。
说白了,那个梦就是根引线,把我和顾泽之间存在的矛盾炸了出来。
他不够懂我,我不够信任他。
最后落得个离婚,又复婚重来的结局。
我终于开始直视这个话题。
「其实如果没有那个梦的话,我永远都不会知道你喜欢我。」
他也永远都不会知道,我对婚姻的态度很认真。
如果没有那个梦引发的种种矛盾,我和他,到现在,或许都还只是一对貌合神离的联姻夫妻。
从这个角度来说,我和他,或许还应该感激那个梦。
虽然我不怎么乐意承认就是了。
顾泽没再说话。
他睡着了。
写得满满的纸从手里脱落,落到被子上。
他这段时间精神一直紧绷着,如今终于松懈了些。
那个梦折腾我们这么久,如今总算有了个收尾。
我认命地换了衣服,帮他盖上被子。
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。
毫无疑问,我会和他幸福地,快乐地,过一辈子。
(正文完)
番外(梦的由来,女主视角)
生活好不容易安顿下来。
那个梦对我的影响散了,我和顾泽,还有宝宝,总算可以安安静静地过日子。
直到我看到江昼。
不,是一个与江昼长着相同的脸,气质却截然不同的女人。
柔和,恬静,更像梦里那张脸。
沙滩上,她主动叫住我:
「沈小姐,你想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做那个梦?」
女人戴着墨镜,墨绿色的长裙飞舞,笑意温和。
我摇头:「我不关心了。」
我对顾泽已经足够信任,他的事业、公司、股份,都毫不介意地朝我敞开。
那个梦到底怎么来的,又为什么,我不关心,也不重要了。
女人有些诧异,摘下墨镜,定定看了我片刻,无奈笑笑。
「看来我这一趟白来了。」
「什么意思?」
她在我身边坐下,和我聊着。
「你这个世界真的是一本书。」
「你是女主角,你老公是男主角,而我……你可以理解为管理你们这个世界秩序的人物。」
「但意外就意外在,我男朋友和你老公长得很像,他这个人有点儿癖好,喜欢拍狗血爱情电影,经常拿我和他当男女主。」
她说得实在太虚幻了,我愣愣地听着,脑容量着实不太够。
「你睡着的时候,灵魂四处游荡,好巧不巧看见了其中一部。」
女人头疼地摁着眉心:「他当时为了讨我喜欢,背景做得一模一样,剧情当然是瞎编的,怎么狗血怎么来。我怕你会误会,就想着来跟你解释一下。」
女人挑眉,看着远处海里嬉戏的父子三个:「不过,现在看来不需要了。」
我眨了眨眼:「所以你为什么会和江昼长得一样?」
「客串,炮灰不会捏造。」
女人言简意赅:「造人的时候就借鉴了一下我的长相,本来碍不了事,谁能想到会发生这些。」
我一路听下来,最后理清楚。
瞎编剧情,被我看到,男主是与顾泽长得很像的男人,女主是与江昼一模一样的女人,还有着与这个世界完全一致的背景设定。
简而言之两个字——
意外。
重重意外接在一起,造成了重重误会。
我有些无语。
有点不敢相信,困扰我这么长时间,造成了重重误会的梦,居然有这么随意且搞笑的由来。
虽然也是因为这个梦的帮助,我才会和顾泽说开,如今亲密无间,也算……荒唐里得了好处?
女人神秘地看着我。
「想不想知道你是什么类型文的女主?」
我眨了眨眼:「什么?」
「团宠,挺幸福的,要没我男朋友造出来的那点破事,一辈子都很安宁。」
「我再偷偷告诉你一件事,你老公结婚前就喜欢上你了,见色起意,当初联姻就是他耍手段搞到手的。」
我笑了,原本的不高兴散了,整个人愉快得不得了。
女人拍拍我的肩,下一秒就消失了。
抬头。
他们父子三个在沙滩上玩游戏,吵吵嚷嚷的,迎着晚霞与夕阳,灿烂又辉煌。
顾泽冲我招手。
「颜颜,快过来!」
我扔掉肩上的围巾,笑着闹着,扑进他的怀里。
江昼真的在顾泽身边消失了。顾泽也跟我冷战好久,借着平平和安安也没能让他回家几回。我只得拎着鸡汤去顾氏大楼找他。顾泽看我的神色依旧冷着:「你来干什么?」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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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顾念情深
那个时候她被萧景深折磨的不成人样,陆朔想歪了也能理解。顾念忙请陆朔坐了下来,给他端了茶。两个人心平气和的谈话,越谈越投机,陆朔发现在绘画领域他和顾念居然还有很多的共同话题,感觉自己找到了知音。
颜夏睁开眼睛,环顾一圈四周,看着记忆中熟悉的房间,她还真回来了。伸手将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过来,看了看日期。她眼中露出丝笑意,这个时间点挺好。正想着,一阵敲门声响起。颜夏起身去开门,就见一名俊逸男子站在门口。
学校把保送名额给校园欺凌我的人后,我摆烂了。物理竞赛?不去。代表演讲?不讲。七校联考?我直接交白卷!校董来视察点名我接见?这还是要见的。我直接上去就告状:「爸,学校搞暗箱操作。」
当深爱变成卑微,那时她才知,爱上他是一场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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